春节回到村里过年,初二上坟之余,去老宅看了看。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,是我们兄妹四人的精神乐园,是我们刘家的根。
村子里,过去家家户户都是窑洞,依山而筑,从山脚一直修到山顶,近3000人。我家基本上位于中间,到山顶和山脚的距离差不多。下面这张照片就是从我家院子外拍到的,山脚就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——黄河,对岸是陕西。
这是刘家老宅的全景图,已闲置数年。老宅由4孔窑洞组成,我就出生在最右边的那孔窑洞里。一开始我家就只有这一孔窑洞,另外那些属于一个本家爷爷的。本家爷爷无后,母亲给他养老送终后,这些窑洞赠予了我家。我生在最右的窑洞里,长在左二的窑洞里。右二的小窑洞是厨房,左一是一孔很浅的窑洞,算是书房。
我们兄弟三人在老宅前的合影。在那个年代,在这样破旧的窑洞里,父母把我们个个都供到大学毕业,很是不易。大哥还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。
我在最小的那孔窑洞前。这孔窑洞比我高不了多少,是我们家的厨房。作为厨房使用,只是在夏天,冬天在住人的窑洞里都要生火。顺便提下,窑洞是全世界最好的原生态住房,冬暖夏凉。
我就生在下图的这孔窑洞里。应该说,我们兄妹4人都生在这孔窑洞里。
这是最左边的那孔窑洞,很浅,是我们的书房。如果说我们兄弟几人有点成就的话,当初这里面的朗朗读书声就是我们的起点。
下面两张图片是我们家的厕所。
这是窑顶上的酸枣树,这里寄托了太多的儿时回忆。酸枣虽然很好吃,但是酸枣树有刺。钻进去,如何让自己不被刺到,又能摘到酸枣,这是门学问。在相同的时间内,比赛看谁摘到的酸枣多,就是小时候小伙伴们乐此不彼的游戏。
这是从最左边那孔窑洞的顶上拍到的,照片的右下角是路。记忆最深的就是每每我惹母亲生气时,我就从院门跑出去,跑到这个地方坐下来,然后冲母亲喊:“你打俄,俄杠了;碾俄回来你忘了。”翻译成普通话就是“你打我,我跑了;等我回来你你忘了。”小时候的我,大错误不犯,小错误不断。
老宅的院子里,有一棵桃树,每年桃子都结的很密很甜。我爬树的高超本领,就是在这一棵桃树上练就的。母亲经常在这棵桃树上晾玉米棒,再加上我和小伙伴们爬上爬下,终于在我小时候的某一年冬天,桃树倒下了。奉献了累累果实之后,桃树又贡献出自己的身体作为木材。
院墙外还有颗桑树,经常桑椹还没熟透,就被我吃光了。小时候,桑叶还有个特别的用处,把一种花捣碎后,用桑叶包在手指上,可以把指甲染红。这应该是最初的美甲工艺吧。
岁月沧桑,老屋情深。老屋渐渐老去,女儿正在一天天长大。虽然这次带女儿看了老屋,但她还太小,还记不住。就让此文,作为记忆的一部分吧。(刘兴亮)